站在胡志明市〈Ho Chi Minh City〉中心最繁華的第一郡,一幢巍峨的教堂矗立眼前,中央的主建築上有著歐洲教堂常見的玫瑰窗,兩座高達58公尺的尖頂塔樓對稱在兩旁,整體火紅色的外觀,讓它贏得「紅教堂」的別稱,它就是法國殖民越南所留下的印記之一:聖母院主教堂〈Notre Dame Cathedral〉。
大約150年前,法國人統治了越南,開始計畫在當時名為西貢〈Saigon〉的首都興建一座主教堂,西元1876年更大規模舉辦設計競賽,脫穎而出的設計師以巴黎聖母院為藍本,著手興建這一座教堂。
和巴黎聖母院明顯不同的是,這座聖母院的外觀絕大部分以紅磚砌築,磚塊還專程從法國的馬賽〈Marseille〉運來,其他建材也多半從法國進口,融合哥德式與羅馬式的嶄新建築於1895年完工後,成為西貢當年最早的建築物。
教堂的內部雖然稱不上金碧輝煌,但是圓拱形的屋頂、廊柱、訴說著聖經故事的彩色玻璃,仍展現它純正的歐洲血統。難得的是這一百多年來胡志明市歷經無數戰火,它居然沒有受到嚴重損害,儘管有些外牆已經補上越南當地的紅磚,但整體仍維持當年的模樣,繼續在執行它主教堂的神聖任務。
與聖母院主教堂隔著一條街,另一幢粉紅色的三層樓建築很輕易就能攫住旅人的眼光,它的外觀很浪漫,任務也很浪漫,可以幫人們聯絡上遠方的家人或親友,那就是當地的中央郵政暨電信總局〈Central Post Office〉。
這座法國人在中南半島興建的第一座郵政暨電信總局,西元1891年完工,設計師赫赫有名,正是完成巴黎艾菲爾鐵塔的設計師艾菲爾〈Gustave Eiffel〉本尊。優雅的牆面上鑲嵌著華麗的雕飾,還點綴著一些對電信發展有貢獻的名人頭像;圓拱形的正門上方,掛個一口大圓鐘,它可是從郵政暨電信總局正式開張後就懸掛至今,和建築本身一樣歷史悠久,而且仍然非常準確,令人肅然起敬。
登堂入室,內部相當寬敞,綠色的鐵條其實內藏排水管,展現艾菲爾前衛的設計風格。左右兩側辦公窗口整齊羅列,仍在持續進行郵政業務;靠門口處則有兩排復古的木製電話亭,不過其中有幾間內裝改為自動提款機。
距離不遠處的獨立宮〈Reunification Palace〉,也稱作總統府,雖然前身是法國總督府,但是1962年被炸毀,當時的總統吳庭艷決定重新改建,儘管聘請的是留學巴黎的設計師,但已經不屬於法式風情建築,而是戰爭紀念的一部分。
連地底層在內共五層樓的獨立宮,有讓總統辦公的辦公室、會議室、作戰指揮中心、宴會廳,頂層屬於總統的私人住家,功能規劃相當完善;而且擁有相當嚴密的防衛設施,每個房間都有秘密通道,最後通往頂層的直昇機停機坪,好讓總統可以隨時安全開溜。
這幢建築最教人印象深刻的,是它獨特的通風設計,運用有點類似狗骨頭的幾何水泥柱,會因為風吹而滾動,裡面再配合可調節角度的大片玻璃牆,造成空氣流通得分外順暢,即使炎熱的盛夏不開冷氣也覺得很涼爽,非常適合胡志明市的氣候,令人由衷佩服。
距離胡志明市約170公里的芹苴〈ㄐㄩ〉,則展現與現代都會不同的面貌。芹苴正位於湄公河三角洲的地理中心處,土壤肥沃,農業興盛,所以生活態度相當悠閒;更因為扼九龍江南來北往的軸心,成為7個省份物產交流的集散中心,所以發展出繁忙的水上市場。
芹苴附近的平水,有一幢建於1844年的華麗建築,外觀乍看有西式建築常見的拱窗、迴旋梯、巴洛克風格雕飾,但是卻見東方國家特有的瓦頂、紅色柱子,是個典型的混血兒;但是內部裝飾著精雕細琢的木製屏風、對聯、陶瓷花瓶,比較偏向中國風,只有水晶弔燈帶點洋味兒,看得出是當時的豪門大戶。
這間豪宅至今仍屬一戶華裔越南人所私人擁有,但是因為僥倖躲過戰火,頗具當時建築的代表性,已被政府認定為重要的歷史建築,加以保護。
氣派莊嚴的大廳裡,掛著多年前梁家輝成名電影「情人」的劇照,原來它是劇中重要的場景之一,之後也陸續有多部電影特地到此取景。
本文原刊於《華信航空雜誌》第2011期